| 前几日，吃饭时，“咯嘣”一声，臼牙崩掉了一块。之后，吃饭，说话都成问题，原来，崩坏的牙齿，形成一个切口，舌头动一下，都会碰到，一下一下的疼。 看来得看牙医了。但到哪里去看牙医呢？附近的平海卫生院没有牙科，倒是私人牙科还有几所。但看哪个牙医呢？我心存忐忑。 我首先想到的是卫生。牙医是不是能按操作规程行事，能做好消毒。现在资讯发达，频传因消毒不严，而导致患者交互感染，单想着都令人心寒呢？再是，补牙的话，牙齿的质量是不是能过关。怕是以次充好，尤其牙科诊所里，压根就没有质量好的牙齿，却以次充好，来坑害消费者。单花钱不说，要是嘴里补上的是“毒牙”，却浑然不觉，深受其害，那岂不是无牙比有牙更可怕？还有，牙医的医术是不是过关，就别提高明了。要是医术不行，补上的牙齿不合群，老是磕磕碰碰的，岂不叫人难受？ 于是，我向同事请教，让他们一起出谋献策。他们对我担心表示赞同。可见，我的担心并非多余，还是有普遍性的。这让我想到了医德与医术的重要性。其实，上面我担心的，前两者就关涉到医德问题。我们都希望能遇到一位好的医生，能为患者着想和负责的医生。 在与同事的交流中，有人提及到城里大医院去看。那里医疗设备比较好。尤其是医生都是正规院校毕业的，具有医疗资格。而乡下的牙医，几乎没有医疗资格的。不过，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大医院可是患者爆满，就医谈何容易？尤其是牙科，麻烦得很，大多无法一次性完成，往往得来来回回跑好几趟。而我却因一个牙齿跑到大医院去，费时费力，多麻烦呀！ 还有人提及，我的学生父亲就是牙医，还在附近。让我到那里去就医。这我也知道，我虽不知道其医术如何，但我压根儿不想去，怕人家有什么想法。总觉得不太好！ 也有人对我说，牙医，没有每个患者都说好的，有赞的，也有批的。差不多就那样，别因此而大费脑筋。 最后，一个同事说，平海西柯那边有个牙科诊所比较好。前几年，她父亲的牙齿在城里的一大医院做后，还是闹别扭，不好使！后来，她小姑带他到那边去做，现在还好好的！我知道她小姑是卫生院医生。她一定对附近的牙科有所了解。 于是，我决定赶上周六，尽快去找那个牙科。 那个牙科就在西柯市场对面，旁边有个理发店。西柯不大，很好找。那天，驱车前往，几下子就找到了。但令我颇感意外的是，那理发店，我几乎每个月都去理发，有好几年了，我都没有注意到这个牙科。我真是太大意了。不过，那个牙科也太不会做广告了。一个招牌立在门口右侧，小小的，很不起眼！白底红字，就恰好写上“牙科”两个大约一分米见方的大字。门口停上车辆，那招牌很容易被遮挡住。这也难怪被我所忽略。 牙科诊所的面积并不大。里面两位牙医都在忙碌着，看我走进，面对着我的一位男牙医，抬头看了一下，我向他点头示意，他也只点一下头。我打量一下，右侧一排椅子坐着五六位患者，恰好一个空位子，我坐下。我静静地坐着，边看着他们操作，边听着旁边的人闲聊着。 不一会儿，进来了个老头。他是路过的，看到里面有老相识的，过来打招呼。他进来，寒暄一下，接着说，老人呀，眼睛和牙齿不好的，一定要治疗。要是耳聋没什么，老人总讨人嫌，耳朵听不见，耳根还清静呢！而眼睛不好走不了路；牙齿不好，就是吃人参都没胃口呢！他的眼睛曾患白内障，经治疗，现在马马虎虎还看得见。他满嘴牙都是做的，就在这里做的。这医生好呢，随和，技术又好！说着，还张开嘴，让老相识看呢！这牙齿什么都能咬得动，就连排骨。只是不能吃甘蔗和汤圆而已。这时，那位老相好的，也插话说，他也是亲友介绍来的。之后，又聊了很多家常，他很健谈，说自己已经90来岁了。说话直，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呢！ 看着老人很健谈，说的都是大实话，也算排遣了一段无聊的等待时光。我在听着人家闲聊的同时，也关注这那两个牙医。他们都在为患者操作着。但我看得出来，那个女的，年轻，应该是个学徒，而那个男的，中年人，才是师傅。他自个儿在边给患者医治的同时，还边给年轻的，传授技法，轻声细语的。 在空挡时，那师傅问我，有什么事儿。我实话实说，强调要磨牙。其实，那牙齿只是掉了一块而已，我不想拔掉它。补上的牙齿，怎么能赶得上原来的牙齿呢？ 他说，那简单。让我暂待一会儿。之后，他对徒弟说，忙完手头之后，先给我磨牙。过了好一会儿，徒弟终于忙完了。我就穿插进去。那师傅对其他的患者说，我这磨牙简单，先让我，免得等待太久。其他的患者也没说什么。我也觉得不好意思，却说要是等，也没关系。 我坐上了躺椅，要磨牙了，师傅还是跟徒弟吩咐了几下。磨牙准备就绪。我很紧张。那徒弟安慰我说，别紧张，不疼的！说到不疼，我觉得很奇怪。磨牙还不疼。还真是的，只感觉到凉凉的有细密的水喷出，好像不是在磨牙似的。之后，徒弟问我，怎么样，舌头还碰得疼么？我用舌头试了一下，感觉真好！之后，她还伸出手指摸了摸那牙齿，又磨了几下，说：好了！ 我起身，下躺椅。顿感觉到特轻松。终于磨完牙了！不再忍受舌头碰牙疼之苦了。我问徒弟：多少钱？不用，只简单几下子。我不信，再问师傅，师傅还是一样说。 这可不是几下子的问题，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那可是技术活儿。何况还有机械磨损等。尤其在这个大讲特讲经济效益的今天，“免费”几成奢侈品了。但人家就是不肯收费。这让我特感动。其实，要是付费的话，也不过数十元钱而已。我并不是在乎那几元钱，在乎的是人家的一份待人的诚恳，一种不唯利是图的品质。 其实，从我的等待，到磨牙的过程中，我深深感受到了诊所牙医，不张扬，不做作，很朴实，尤其是为患者着想的精神品质。而有这样的精神品质，还何患无患者找上门。这难怪他，不在乎做广告，把“牙科”两个写得那么小。原来，他是把“牙科”两个字写在患者心里。患者惺惺相惜，自会把他传扬开去。 今儿，我满怀感动把我乡下看牙医的所思所感平实写出来。不单单表达我的一种特定情况下的一种感动，一种感激之情，更表达一种对社会诉求。值得我们一起好好省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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