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年一度的父亲节即将来临，阿Q的儿子小P向笔者娓娓道出他心目中的老父亲形象，他的老父亲缺点优点都很鲜明。他说，以前是自己不甚了解自己的老父亲，自从自己当上父亲后，体会多了，将心比心，会更多包容老父亲的缺点。随着阿Q儿子小P的侃侃而谈，阿Q的人物轮廓由模糊变清晰。 阿Q极爱面子，他把面子看得十分重。没吃好的可以忍一忍，将就将就，但是千万不要被邻里瞧见自己的穷酸。 阿Q高中学历，为了面子，已届六旬自费参加全国老年大学书法函授大专毕业，他将户口簿中的学历一栏内容更改过来，看过的人都会忍俊不禁。也许是阿Q父亲从小严格灌输、教育的结果。有时，他视面子比命还要重要。若是大出所望，他会歇斯里地的摔东西发泄。总之，一切都是围绕颜面展开的，为此，他因颜面也犯过一些不可弥补的错误。 阿Q年纪大了，说话越来越尖刻。也许是受生活现状的逼迫，也许是为了宣泄自己。有时，他说的一句话会噎死人。也就是说，急了，他说话直，一杆插到底。因为一句话的缘故，双方一下子闹僵了，更没了回旋的余地。可能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这一点小P摸不着头脑。 阿Q有洁癖习惯。看来这是基因遗传的缘故，阿Q几个兄弟都一样有过分爱清洁的毛病，拿过一样东西就要洗一遍手，而且搓得很仔细。显然要是不搓洗，心理上会有疙瘩，很不爽的。 阿Q很迷信，而且，年纪越大越发的迷信。家人生了病，阿Q作为一个男人迷信菩萨能够解除病魔，以至于误事误人。家道不顺时，阿Q便会花钱暗暗地问询神汉、巫婆，对他们的梵语百依百顺的。 阿Q有点大男子主义，家长作风比较严重。老家中的一草一木、一桌一椅都不得随意挪动搬动，凡事都要征得他的点头同意才行。阿Q还有点迂腐，啥都要按照祖宗遗留做法，不能随意更改。原因是什么？他爱面子，他怕邻里人笑话。他的迂腐以至于一些事情违背了人性化原则，只一味顾及他的颜面而活着。他的迂腐让子女对他产生了一些偏见。 阿Q处事格外小心谨慎。他前年贴的春联牢不可破，全面抹浆，次年过年前怎么也撕不掉。遇到春联里印有银行之类的字眼，小心谨慎的他用小刀将这一行字割掉，再接上。由于过于谨慎，闹出了许多笑话。 阿Q性格比较保守，胆小怕事，凡事都不爱出风头。他处事谋事思虑甚多，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犹豫多了，反而变得优柔寡断了。 阿Q虽任劳任怨，吃苦耐劳，但他不是一个地道的农民。那一辈的人大多勤勤恳恳，他们习惯于脸朝黄土、背朝天，一天的劳作给他带来收获的喜悦，同时，也给他们带来心灵上的满足感。而阿Q总是游离于农民与小知识分子之间，常常自诩自己的书画作品若干年以后将会如何升值。他有点清高，村里没有文化的人，他会不屑一顾，大骂“土八路”来解气。 阿Q写得一手好字。可谓字如其人，他写的字方方正正的，性格如此，字亦如此。细心的人会发现，他写的字大多是藏锋的，很少锋芒毕露。 阿Q性格随和，与人为善。没有违反大原则，他一般不会与人吵架，除非是什么人当着很多人的面严重刺伤了他的自尊心，逾越他的做人底线，他才会反驳据理力争，直到“肇事者”赔礼道歉为止。 阿Q习惯于以德报怨，处事风格常常令人捉摸不透。阿Q是个大老实人，有些心怀鬼胎的人曾算计过他，但是当算计过他的人遇到棘手问题需要解决上门求助他时，捉摸不透的阿Q不会“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竟然会念及族人手足情义出手相帮。 阿Q有他的才情，年青时也曾疯狂地追求过属于自己的人生理想，但是，在那个困顿的年代，由于受生活条件的限制，很多事情也都只能作罢。常言道，“心似平原纵马易放难收”，为了这个风雨飘摇的家，阿Q还是把心全都收回来了。村里人都说，他曾经风光潇洒过，年青时倒追他的女孩子还真不少呢，那是由于他的才华倾倒了姑娘们，换取了姑娘的芳心。这一点我从小P提供的阿Q年青时的油画作品中可以看得出来。 阿Q心地善良，为了操持这个小家付出了很多，操碎了心。由于儿子不谙世事，常常惹他生气。儿子懵懵懂懂，不理解阿Q所作所为，常常埋怨多于感念，直至阿Q的儿子自己成家当上父亲后，渐渐地明白了为父的种种艰辛，也渐渐宽恕了父亲曾经的不是。 阿Q儿子成家后，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就是阿Q的孙子。阿Q仍然是不知疲倦的老黄牛耐心服侍着自己的孙子，操劳着这个家，就像他曾经含辛茹苦培养自己的子女一样。阿Q逢人就说，他问心无愧，无怨无悔。 阿Q性格鲜明，缺点明显，但这些缺点是农村特定环境中产生出来的，不足为奇，不足为怪。阿Q身上优点也很多，是传统的介于乡下农民与知识分子之间的特点。 阿Q儿子小P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父亲也真够辛苦的，辛辛苦苦把子女拉扯长大，培养子女读书上大学，毕业找工作，直至子女的婚聘嫁娶等等，所有林林总总都少不了当爹的把关和操心。”说着说着，小P的眼睛有点湿润，有点红，“老父亲年纪大了，我会缩小他的缺点，放大他的优点。” 阿Q今年65岁，背开始有点驼，眼睛也花了，脸上的皱纹也更多了。阿Q这一辈子最大的满足就是培养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阿Q常常以此为荣，每逢村里办酒席时，平日为人低调的阿Q此时以酒壮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言语也变得铿锵有力了，直到喝得酩酊大醉，家人把他叉回去。醉了，回到家里，阿Q还会满嘴说着胡话。其实，阿Q没有醉，他是故意这般的。因为他心里不痛快，发发酒疯，心里的怨气才得以发泄出去。 阿Q儿子小P对笔者坦言道，“平常对老父亲虽然直白的少，但心里面还是经常念叨他的好，虽然自己曾多次一厢情愿地表达过自己孝心，常常事与愿违，比如，买个热水袋给老父亲，反而遭到老父亲的呵斥，因为老父亲不服老用不上热水袋。又比如，买件夏衫给老父亲，由于眼拙，选的衣衫色彩过于暗淡，老父亲看后板着脸，嫌弃衬衫太老气……不管怎么样，多年的风风雨雨都过去了，这些生活小细节与老父亲所受得苦遭的罪比起来，不值得一提。在心灵深处，自己还是感激老父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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