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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地,雨来了
【发布日期:2015-04-01】 【来源:】 【阅读:次】【作者:严世华】
    多日的晴好天气驱散了腊月的严寒,过年那几天更是艳阳高照,金蛇辞去,玉马奔来。没有春雨的客串,年味更醇了。
    “春分”的前一个夜晚,群星隐耀、月牙黯淡,天空蒙上一层薄纱。夜深了,人们把寒气拒之门外。绵绵春雨迈开细细的碎步款款而来,春雨轻轻地抚摸紧闭的门窗,春雨悄悄地润湿干渴的花草……“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却有一丝接地气的声音殷殷响起,那是大地欣慰的赞叹,隐隐的,不愿惊扰和谐而宁静的夜。远近的路灯闪烁着,灯光中透着雨的脉动,抑或是春雨环绕着夜灯在狂舞,没有音响没有旋律只有曼妙的舞姿。晚归的夜行者,已经醉眼迷离,细雨一路随行,回家的路上他并不孤独。
    水泥地,默默地隐藏着前来报春讯的雨脚,依然干干的;红砖铺设的场地却坦诚地宣布春雨的到来,早已红光流离。树叶绿得叫人感动,叶间滚落下一两滴水珠敲打在早起的清洁工脸上、手背上,冷冷的,算是向她们调皮的问候。
    老家屋后一株横卧溪上的寒梅,此时应该往溪水里飘落下片片雪白的花瓣,像极了白雪纷飞,弥补了南方人看不到雪的审美缺憾。寒梅近旁的桃树,年前已经花蕾满树,此时也该更加妖娆。一朵朵花儿像一张张妩媚的笑脸在枝头绽放,桃花树下桃花雨, 桃树下铺上粉红色的花瓣,像是铺上了粉红色的地毯。被雨水洗涤过的花瓣显得分外娇羞,依然惹人怜爱。
    榕树枝缝间几只鸟儿叽叽喳喳地叫开了,唤回了我遥远遐想的思绪。当我正要聆听那惬意的倾诉,它们却安静下来了,屏气凝神,仿佛在倾听枝干拔节的声音。两只肥硕的麻雀离开了树枝飞上了五层楼,停在人家阳台上的防盗网上。玻璃门被室内的黑暗塑成一面明亮的镜子,麻雀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滚圆的身材,它们不停地梳理被雨水打湿的羽毛。两只麻雀相互应和地叫唤了几声,似乎陶醉于“比翼双飞”的况慰之中。一只麻雀纵身飞向斜织的雨网中,另一只捷足跟上,一个回旋,它们飞上七楼,双双停落在还没装修的阳台上,又喳喳叫了几声仿佛在向世间宣告它们又征服了一个新的高度。
    雨越下越大,漫长的“游神”的队伍在大雨中蜿蜒前进,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神翕里安稳的众神们如今嫌弃坐轿改乘四轮车了。推车的小伙子一把汗水一把雨水,义不容辞地坚守自己的岗位。浓妆艳抹的姑娘们无不抱怨春雨不解风情,雨水毁坏了她们精心打扮的颜妆。雨还是下着,下得有点肆意……
    年过了、“神游”了,年轻的后生们又该背上行囊踏上征程,撑起油纸伞才发现雨停了,雨悄悄地走了。雨还会悄悄地来,还会悄悄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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