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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行
【发布日期:2011-12-07】 【来源:】 【阅读:次】【作者:朱琳】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蓦然发现,繁碌的我们错过了生命中最自然的一部分,那些细碎简单,温暖如阳光下的野草莓地一样的闲适时光,所以有时需要停下脚步,用我们的方式享受生活的乐趣。                  ——题记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动  车


  动车在光影的交错中飞奔,开往江南。我爱动车,它集结了火车的经济和飞机快速洁净的优点,一站站停停走走,穿过长长的隧道,越过茫茫田野,奔向不知名的前方。
  动车缓缓靠向站台,记忆像铁轨一样悠长,想起《车站》这首歌。站台,总让人想起分离,而分离又常跟爱联系在一起。写下这段时,惊悉动车脱轨,让我写作的动力一下趋于零。在那些个鲜活的生命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地苍白。
  这是一个缺乏信仰的年代,也许我们曾经信仰爱情,到最后发现爱情意味着别离与幻觉,再后来我们开始信仰命运,却发现命运是无常与无奈的代名词。了然世事的因循,面对着这些突如其来的变数,也许我们会因此感到释然。
  

绍  兴


  第一站是绍兴,这个地方本身并不吸引人,去那自然是冲着鲁迅先生的。绍兴名人辈出,北大校长蔡元培,巾帼英雄秋瑾等等,可谓人杰地灵。初至大门口,便是大幅的石雕画,辅以文字“鲁迅故里”,瘦得叫人担心的鲁迅手擎着香烟,展现着他为世人所熟识的姿势。
  再走进去,一眼看见滑稽的孔乙己俨然已成了土特产的广告代言人。我站在他的泥塑旁,好想问问他茴字到底有几种写法?粉墙青瓦的老街熙熙攘攘,满街的臭豆腐昭示着记忆的味道,只是一路的水泥道已不见了絮絮叨叨的祥林嫂。
  转过乌蓬船头,终于来到了鲁迅故居。映入眼帘的是鲁迅的座位,用红线与游客隔着,所以并没看到心念已久的“早”字。三味书屋的桌上放着鲁迅塾师寿镜吾的画像,他是个学问渊博的宿儒,厌恶功名。中秀才后便终身坐馆收徒为业。他虽严厉,却也遵循孩子的天性,课间任由孩子们在百草园欢乐嬉耍。
  说起百草园其实是周氏家族共同拥有的一个菜园子。雅称为百草园,曾经鲁迅笔下的菜畦,皂荚树,桑椹,蝉,肥胖的黄蜂,轻捷的叫天子给孩子们带来多少乐趣,甚至短短的泥墙根都深藏着无数的生物和生机。如今这里已是杂草丛生,荒芜一片……我轻轻地坐在石井栏上,似乎听到孩子们放下书本后蜂拥而至的欢呼声,仿佛看到了树人儿时雀跃嬉戏的乐园……
  绕过厅堂,忽地看到朱安,还有鲁迅,广平和海婴的画像。两张照片,凄清和温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刺得我眼角生疼。我静静地站在画像前,画像上的朱安,清秀恬静,似乎看不出她的一丝哀怨。鲁迅一生致力于反封建,却也未能阻止朱氏成为封建包办婚姻的牺牲品。鲁迅把朱安当作“母亲的太太”供养在母亲身边,空拥着名分,半生凄凉谁人诉?与广平的恩怨,伊释怀否?而广平,没有名分却终身厮守在树人身旁,熟知他的志趣,他的灵魂。孰是孰非,几人说得清?
  想起郭沫若夫人张琼华,那个被忘却的女人,她的命运甚至远不及朱安。而江冬秀那个敢执菜刀弑子抗命的泼辣女子,却追随着胡适一路将麻将从乡野玩至巴黎。还有志摩的幼仪,自立自强,做了旧式女子的典范等等等等。旧式女子,这沉重的话题仿佛依然在园子里悬着……或许我们的感叹只是多余,也许那些女子,要求极低,只需一个屋檐避风雨,一个名分尽孝道,如此而已!
  而今一切都远去了,曾经的爱恨情仇,是非恩怨都已化作历史的烟尘。在浩瀚的岁月长河中,它们是多么的渺小和不值一提。那些段故事,早已掩进岁月的苍茫深处。那曾经深爱过的人,早在告别的那一天,已经消逝在这个世界。她们心中的爱和思念,大概只是属于自己曾拥有过的纪念吧。
  

上  海


  到达上海已是暮色苍茫。匆匆领略上海,除了感受到繁华,还有压抑和不安。衣着笔挺的精英们,匆忙奔走在一幢幢摩天大楼中间,所有的自然之物无处遁影。团里的游客都去东方明珠了,利用此间隙,与三叔家的堂弟匆匆相会。我9岁那年,堂弟6岁,跟爷爷回福建。每天屁颠屁颠地跟着我去买油条,捉蜻蜓,摘牵牛花。许是那一个月结下的少儿情结,使我们在阔别26年后依然感到亲切,仿佛时光不曾流淌过。可见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在于相处多久,有些人你终身形同陌路,有些人你刚刚相识便一见如故。
  挥别堂弟,便去夜游黄浦江。外滩是上海这座东方大都里最著名的景观,而黄浦江的灯影犹如一条璀璨的彩带飘在外滩上,在夜色中大放异彩,黄浦江上的百舸争流和外滩上万国博览建筑群的动与静地结合,给人无限的遐想……
  面对黄浦江,背倚造型严谨,风格迥异的万国建筑群,一路有哥特式,罗马式,中西合璧等各种风格迥异的大楼,灯光与江水交相辉映的胜景。边走,边看,边解也许我们能在历史的光影之中释读上海的真性情。凭栏临江,眺望浦西外滩的全景,聆听江上传来的汽笛声,大都市中难得一有的静谧和安逸在心头油然而生……
  

寒 山 寺


  天下寺庙一般样,寒山寺也难逃它固有的模式。若非张济的枫桥夜泊,那么它也会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一样,守着寂聊而落寞的钟声,孑然独立。现今的寒山寺香火兴旺,人流如织,早已没了张济时代的凄清。
  人说只有爱,悲伤与失意才能写出最美的作品。几千年过去了,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榜眼及探花,折腰事权贵,流连于觥筹交错,迎来送往中,早已湮没在历史的烟海,又有几人能将他们铭记?唯有张济,这个落魄才子,落第的失意,世态的炎凉,让他在那个渔火对愁眠的霜夜,吟出了千古绝唱。人们记住了寒山寺,张济也得以不朽,这大概是伊当年所始料不及的吧。所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得哉?失哉?谁人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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