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年8月底，在网上，有人以“朱熹：读书乃学者第二事 修身第一”为题，把正蒙学堂《朱子语类》有关内容刊登出来。“导读”说：“学问，最重要的是要在自己身上切要处融汇贯通，能切切实实去实践，去修炼自己，让学问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所以，修身第一，读书已是第二义。”笔者读了，觉得这个问题很重要，直接关系修身养性的质量，所以，想说一说自己的粗浅看法。 修身与读书，是修身第一，读书第二，还是读书第一，修身第二，还是修身、读书平起平坐，密切联系，相互相成，缺一不可，即两个皆第一？这是值得我们今天认真回答的问题。 修身第一，读书第二，容易产生“读书无用论”，这是我国目前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普及和提高所面临的一道难以跨越的关卡。读书第一，修身第二，又容易掩盖自身修养之毛病，例如学校为了升学率，往往片面强调考试成绩，让名列前茅者当了“三好生”。朱熹说：“中年以后之人，读书不要多，只少少玩索，自见道理。”这是古代的“读书无用论”！ 或者是实话实说，朱熹在介绍自己的读书经验。但是，这个经验却行不通。他的代表作《四书集注》错误多，大多数是摘抄他人的，人云亦云，人家错了他也不知道，抄下来推销给读者。例如，“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宪问》）孔子的话言简意赅，通俗易懂，短短的一句十二个字，就把自己办学方向阐明了。但是，在《四书集注》里，朱子却说：“程子曰：‘为己，欲得之于己也；为人，欲见知于人也。’”笔锋一转，“为人”变成哗众取宠的了。又说：“程子曰：‘古之学者为己，其终至于成物；今之学者为人，其终至于丧己。’愚案，圣贤论学者用心得失之际，其说多矣，然未有如此言之切而要者。于此明辨而日省之，则庶乎其不昧于所从矣。”这真是下笔千言离题万里，变成了戏说《论语》。试想，朱熹中年以后要是仍然像青年时代那样勤奋好学，认真读书，那么，到了晚年出版《四书集注》时，也就不会盲目摘抄他人的许多错误言论了。 修身、读书平起平坐，密切联系，相互相成，缺一不可，即两个皆第一，修身和读书都是人生第一需要。这是因为人们的修身养性离不开读书。读书，是接受前人直接经验的好方法。修身是多方面的，既有人生观，又有方法论，要懂得许许多多方面有关知识，少了一样都不行。青少年学的，仅仅是接受启蒙教育，有了十分有限的基础知识。为了继往开来，再创辉煌，中年时代就成了人们最为离不开书的时代。在这时，人们既要工作，挣钱养家糊口，又要利用业余时间认真看书学习，刻苦攻关。虽然辛苦了点，但是，日子却过得有滋有味。所以，这个时代“壮”字当头，称为壮年。 《大学》说：“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其本乱而末治者否矣！其所厚者薄，而其所薄者厚，未之有也。”在作者看来，所谓厚薄颠倒都是因为本乱，说得十分深刻。所以，修身顺序渐进，每一步离不开读书，哪会像朱熹说得那么容易，“只少少玩索，自见道理”？！ 据历史记载，在后周时，赵匡胤虽是一员武将，却爱好读书，常手不释卷。他跟从周世宗平江淮(今淮河流域)时，有人向周世宗告密说，他用几辆车运载自己的私物，其中都是财宝。世宗派人去检查；车中却只有几千卷书籍。世宗问他：“你是武将，要书有什么用！”赵匡胤回答说：“我没有好的计谋贡献给陛下，只能多读些书以增加自己的见识。”回答完全正确。人的正确思想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学的，在许多时候是从书本中学来的。赵匡胤之所以手不释卷，是因为他尝到了读书理论联系实际的甜头。这样的人，越是工作忙，越会挤时间学，把它们视为工具书。所以，赵匡胤行军，有时就要随带几车书籍，并且还把它们视为至宝。这是中国历史上中年人手不释卷，勤奋好学的一个典型。而且效果显着，汉高祖刘邦不读诗书，建国以后想收回异姓王手中兵权，束手无策，只好发动内战，给人民带来大灾大难；好读书的宋太祖赵匡胤则发明“杯酒释兵权”，就收到了治国安邦之效果。 赵匡胤好读书，他建立的宋朝也好读书，所以，宋朝诗人、文学家、历史学家众多，那是史无前例的。而且还十分重视读书质量。1043年，范仲淹当宰相，提出“精贡举”，认为“今诸道学校，如得明师，尚可教人六经，传治国治人之道”，以改变科举偏宽，有才有识者“十无一二”的困境。六经，那是当年孔夫子教育学生使用的课本。1500多年后，范仲淹视为治国之本，要求国人认真学习，而且还要改革考试制度，实行精贡举，意义十分重大。这说明庆历新政传的是尧舜禹之道。 遗憾的是，朱熹却本末倒置，认识不了读书也是人生第一需要，说什么“中年以后之人，读书不要多，只少少玩索，自见道理”，结果在《四书集注》中出了不应该出的许多错误。这不能不说是一大历史教训。 综上所述，修身第一，读书第二，容易产生“读书无用论”；读书第一，修身第二，又容易掩盖自身修养之毛病。所以，修身、读书平起平坐，密切联系，相互相成，缺一不可，即两个皆第一，才是切实可行的好方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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