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人喜纳兰容若,李易安之人甚多,不知为何故?此二人虽作词佳者,但非上上之作耳!学词者不可学此二人! 喜纳兰者,喜其雍容富雅,喜其生于贵族,喜其风流倜傥,也许非喜其词也。经浅薄女子安意如之《人生若只如初见》宣传耳,众多附庸风雅之辈,读其书,笑之、哭之、感之、念之。不过也只会:人生若只如初见而已。而诸君于小学之时所学性德之词:“山一程,水一程。”一阙不知还有人记否?一感其英年早逝,二感其富贵闲人,三感其身世颠沛,便有些女子见其名“纳兰容若”甚是好感,又知其生于富贵且命运多桀,便怜之、爱之,之后知其“人生若只如初见”云者,便痴之,呆之,终日不知身为何物,如此浅薄之耳!纳兰之词不过若王国维云者,“真情”二字罢,“闲愁”二字罢,其词作意不深,仍拘于风花雪月,男女私情而已,千篇一律,情深却无意,不可学也。 喜易安者,不过喜其闺怨,不过喜其愁思,不过喜其女子罢。其词逃不脱“愁”“怨”“酒”三者矣。翻来覆去,与纳兰无异。易安曾讥苏轼之词不工,词本寄托真情,直抒思意之物也,为何拘于工与不工?其目光短浅可见一斑耳,白石虽被陈寅恪先生讥为“词匠”,但吾见其词之格调还在易安之上。某些女子,知易安身为女子,便倾之,同之,又见其词暗合自己心境,便哀之、伤之,然今除初中所诵易安之词,所谓喜易安之词者可诵几首乎?此举只为跟风,不可取也。 如真想探词之真道,学冯中正、李后主、晏同叔、欧阳永叔、苏东坡、王介甫、周美成、姜白石、辛幼安等辈,此乃词之源也,莫学柳三变、吴梦窗、张玉田之徒耳。情深而意切,作词之真道也。今者所谓附庸风雅之徒,无病呻吟之作,遇景则滥情,有情则胡思,思则乱写,文意不通,毫无自由之思想,独立之人格可言。汝不知汝之文意,岂不可笑?而后得无病呻吟之作,故作高深之徒,搔首而出高论,云里雾里,众人皆服,岂可怪也欤?文风之颓可知矣。 嗟呼!昔王右军、谢太傅出,后玄谈散;韩昌黎、柳河东现,而骈赋尽;欧阳子、王介甫起,则绮糜除。吾虽不才,愿随先贤之路,复古风,出真思。作文章者,有情而意深,吾文之道也,岂可学今之龌龊小生,曰穿越、曰咆哮、曰淘宝、曰玄幻如此等等,皆文之糟粕也!岂可学邪?男儿之文,应壮如无极之苍穹,遂如幽远之江洋,清如孤山之白鹤,绚如夏日之繁花。如是而矣,岂可拘限于儿女私情邪?持此思者乃大错也! 吾视文坛之哀弱,欲以一已之孤力,以挽作态之文风,然吾之力不足矣,须志同道合者从之,重现先秦之古朴,汉唐之绚美,魏晋之清玄,宋明之潇然,愿天下之英才尽出吾辈!重起华夏文化之辉煌!此乃吾之梦也! 拟欧阳永叔之词句为我心之所想罢:纳兰,易安误人多,似此文风不足信。 |